ENIAC背后的女性看到第一台通用型可编程全电子计算机的研究人员的照片，你可能会认为只有J.普雷斯珀•埃克特（J. Presper Eckert）和约翰•W.毛奇利（John W. Mauchly）参与了开发。

　　电子数字积分计算机（ENIAC）是1945年发明的，打造它是为了在二战期间提高美国炮火的准确性。虽然打造该机器硬件的是这两个人及其团队，但其幕后还有6位女性，分别是珍•巴提克（Jean Bartik）、凯瑟琳•安东内利（Kathleen Antonelli）、玛琳•梅尔策（Marlyn Meltzer）、贝蒂•霍尔伯顿（Betty Holberton）、弗朗西斯•斯宾塞（Frances Spence）和露丝•泰特尔鲍姆（Ruth Teitelbaum），她们编写的计算机程序可以在几秒内算出炮火弹道。

　　1942年，美国陆军聘用了这些女性担任所谓的“人类计算机”（即使用机械台式计算器进行计算的数学家）。

　　几十年来，这6位女性基本上不为人所知。多亏了凯西• 克莱曼的工作，全世界才开始了解ENIAC的这些女程序员对计算机科学的贡献。2022年，她的书《试验场：为世界上第一台现代计算机编程的六位女性不为人知的故事》（Proving Ground: The Untold Story of the Six Women Who Programmed the Worlds First Modern Computer）出版发行。该书深入探索了这些女性的生活和她们所做的开创性工作，是克莱曼帮助制作获奖纪录片《计算机：ENIAC程序员的非凡故事》（The Computers: The Remarkable Story of the ENIAC Programmers）之后出版的。2014年，该纪录片在西雅图国际电影节上首映。

　　2023年5月，克莱曼在加州山景城的计算机历史博物馆发表了关于程序员的演讲，这是IEEE行业中心倡议影响力演讲者系列的一部分。该倡议旨在向行业专业人士和学术界介绍IEEE及其产品。

　　克莱曼目前在华盛顿特区的美利坚大学向律师教授互联网技术与治理，The Institute对其进行了采访，了解了她宣传程序员贡献的使命。为了清晰起见，《科技纵览》对采访进行了精简与编辑。

　　凯西•克莱曼：ENIAC是美国陆军二战期间的一个秘密项目。这是世界首台通用型可编程全电子计算机，是我们当今智能手机、笔记本电脑和平板电脑发展的关键。ENIAC是一台高度实验性的计算机，它使用了1.8万个真空管，当时一些顶尖技术专家认为它不会成功，然而它确实成功了。

　　战争结束6个月后，美国陆军决定对ENIAC的存在进行公开，并进行了大力宣传。为此，1946年2月，美国陆军为该计算机以及开发该计算机的工程师团队拍摄了大量精美的正式照片。我在哈佛大学读本科期间，在研究计算机科学领域的女性时发现了这些照片。

　　当时，我只知道计算机科学领域的两位女性：阿达•洛芙莱斯（Ada Lovelace）和当时的美国海军上尉格蕾丝•赫柏（Grace Hopper）。洛芙莱斯是第一位计算机程序员；赫柏帮助开发了COBOL（商用计算机程序语言），这是最早的标准化计算机语言之一。但我确信历史上还有更多的女性程序员，于是我就去寻找她们，然后就发现了有关ENIAC的照片。

　　这些照片让我很感兴趣，因为其中既有男性也有女性。有些照片中，计算机前只有女性，但照片的标题中却没有她们的姓名。确认她们的身份后，我对她们进行了追踪，6位最初的ENIAC程序员中有4位回复了我。此时她们已经70多岁了，在之后的多年里，她们向我讲述了其在二战期间的工作，以及她们是如何被美国陆军聘为“人类计算机”的。

　　埃克特和毛奇利向美国陆军承诺，ENIAC可以在几秒钟内计算出炮火的弹道，而不会像手工计算那样需要几个小时。然而他们在建造了这台高2.5米、长24米的计算机后，却无法让其工作起来。

　　在二战期间为美国陆军工作的大约100位人类计算机中，有6位女性被选中为计算机编写一个运行微分方程的程序。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因为程序很复杂，内存非常有限，而且很难使用连接程序员与ENIAC的直接编程接口。但是这些女性成功了，弹道程序取得了巨大成功。然而巴提克、安东内利、梅尔策、霍尔伯顿、斯宾塞和泰特尔鲍姆对相关技术的贡献却从未得到认可。顶尖的技术专家与公众从来不知道她们的工作。

　　我们一般认为，女性在二战后将其在二战期间从事的工厂与农场里的工作还给了男性，但在ENIAC完成后，这6名女性继续为美国陆军工作。她们帮助世界级的数学家为ENIAC编程，完成了人工需要100年才能解决的问题。她们还帮助教授下一代ENIAC程序员，其中一些人奠定了现代编程的基础。

　　凯西•克莱曼：我的纪录片在电影节上首映后，科技公司的年轻女性和男性观众都来找我，与我分享他们为什么在了解这些程序员的故事后心情激动。得知女性是早期计算机编程历史上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后，他们很激动并深受其故事的鼓舞。

　　我在世界各地遇到了更多像西雅图那样的女性和男性。因此，在讲述完整故事的同时，再讲述一些历史背景知识以及关于ENIAC程序员生活的幕后故事，特别是该计算机完成后他们的遭遇，似乎是一个不错的主意。